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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变得更糟
http://www.100md.com 2021年7月16日 生命时报 2021.07.16
     没有变得更糟

    【美】伯恩·艾思蒙特 □乔凯凯 编译

    父亲去世的那一年,我16岁。很多人可能会认为,这个年龄并不算小,至少已经过了成人礼,应该算是一个大人了。但事实上,对于整个家庭来说,似乎还显得太年轻。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父亲去世后,就只剩下我们兄妹四人与母亲相依为命。

    母亲的身体很差,平日靠给别人洗衣服赚一点钱,但这远远不够维持一家人的开销。寒冷的冬日,我们挤在一间漏风的房子里瑟瑟发抖,没有多余的钱买取暖用的煤炭,手里的黑面包还是好心的邻居送的。我决定去一家工厂做学徒,除了提供一日三餐外,老板还会给我发薪水,尽管很少,甚至微不足道,但至少能帮母亲减轻一点负担,偶尔还可以买点碎牛肉给弟弟妹妹解馋。

    一天下班后,我买了一些黑面包,用光了老板发给我的薪水。没有人喜欢黑面包,弟弟妹妹很讨厌它的口感和味道,可是没办法,我只买得起黑面包。回到家中,弟弟妹妹望着我,眼中满是期待,但看到我手里的黑面包时,他们的眼神黯淡下来,随即又恢复正常,然后接过黑面包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糟糕透了,我们的生活也糟糕透了。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地工作,但和一年前相比,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大起色,住的依旧是漏风的房子,吃的依旧是难以下咽的黑面包。我突然觉得,我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,甚至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。

    “亲爱的,不是这样的。”听了我的话,母亲走过来,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,“和一年前相比,一切都不一样了!”

    我不明白母亲的意思,因为我并不觉得哪里有变化。

    “虽然我们住的还是漏风的房子,但我们拥有了可以取暖的炉子;虽然我们吃的还是黑面包,但至少是我们自己花钱买来的。”母亲笑了笑说,“孩子,我们的生活很糟糕,这不是你的错。而现在,它没有变得更糟糕,这是你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暖心的话。我原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,现在却有了强烈的成就感与满足感。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,觉得一定能帮助家庭走出困境,让家人过上更美好的生活。

    十多年过去了,当初的愿望早已实现。我们住进了一间温暖的房子,我的家人可以享用美味的食物。我始终记得母亲当初给予我的安慰和鼓励,面对糟糕的境遇,不要灰心,也不要泄气,只要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,你就已经胜利了。▲, 百拇医药